刘卿 张腾军：擘画中美关系的“旧金山愿景”

  当地时间11月15日，习近平主席在美国旧金山斐洛里庄园同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中美元首会晤。两国元首就事关中美关系的战略性、全局性、方向性问题以及事关世界和平和发展的重大问题坦诚深入地交换了意见，达成了诸多重要共识，形成了面向未来的“旧金山愿景”。这是一次具有战略意义和深远影响的元首会晤，为实现中美关系的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指明了方向，为动荡变革的世界注入了确定性、提升了稳定性。

“重返巴厘岛”，握手旧金山

  2022年11月，习近平主席同拜登总统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会晤并达成重要共识，为推动中美关系校准航向、重回正轨创造了来之不易的积极势头。然而，此后美方一系列错误言行导致两国高层交往陷于停滞，双边关系面临严重困难。对此，中国开展坚决维权斗争，显示了捍卫自身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坚定意志，并保持与美国对话接触，敦促美方改弦更张，与中方相向而行。与此同时，美国国内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对当前中美关系深感忧虑，纷纷呼吁美方奉行理性务实的对华政策。国际社会亦通过各种形式发出希望稳定中美关系的信号，普遍期待中美两国发挥引领作用，承担大国责任，推动全球合作。

  今年5月以来，美国国内围绕对华政策进行了一些反思，希望加强两国高层接触，找到缓和紧张局势、稳定和改善两国关系的办法。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财政部长耶伦、商务部长雷蒙多、总统气候特使克里等先后访华。中方作出积极回应，与美方开展了一系列高层交往。中方还接待了美国国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率领的两党参议员代表团以及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纽森一行。在密集的交往中，双方启动了一系列对话机制，就经济、金融、亚太事务、海洋事务、军控和防扩散、气候变化、外交政策等建立工作组或开展磋商，达成了不少共识。

  在对美交往中，中国始终保持清醒头脑，强调中方致力于构建稳定、可预期、建设性的中美关系，希望美方秉持客观理性的对华认知，与中方相向而行。而推动中美关系止跌企稳，当务之急在于“重返巴厘岛”，把两国元首的共识真正落到实处，排除干扰，克服障碍，增进共识，积累成果。经过近几个月的沟通和接触，中美双方都认为保持对话是有益且必要的，同意落实两国元首巴厘岛会晤重要共识，这为实现旧金山元首会晤营造了良好氛围。

  此次中美元首会晤，是习近平主席时隔6年再次访美，也是两国领导人时隔1年再次面对面会晤，凸显了中美元首外交的历史传承和时代价值。习近平主席指出，中美不打交道是不行的，想改变对方是不切实际的，冲突对抗的后果是谁都不能承受的。拜登总统重申在巴厘岛会晤中作出的五点承诺，两国元首认可双方团队自巴厘岛会晤以来讨论确立中美关系指导原则所作努力，强调要相互尊重、和平共处、保持沟通、防止冲突、恪守《联合国宪章》，在有共同利益的领域开展合作，负责任地管控双边关系中的竞争因素，这些原则性共识为推动两国关系重回健康稳定发展轨道铺垫了良好基础。

中美关系是一道如何搞好的必答题

  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全球治理面临严峻挑战，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因素明显增多。同时，各国人民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的愿望更加强烈，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可阻挡。面对变乱交织的国际局势，作为世界前两大经济体和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美两国既要实现各自发展任务和目标，也要承担国际责任、发挥应有作用，携手带领国际社会共渡难关。

  习近平主席指出，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中美关系要放在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这个大背景下来思考和谋划，为两国人民带来福祉，为人类进步展现担当。中美关系的重要性早已超出双边、影响全球。中美关系搞好了，世界受益；反之，世界遭殃。过去几年来，中美关系遭遇严重困难，陷入建交以来最低谷，这既不符合两国人民利益，也不符合国际社会期待，更与时代发展潮流相悖。此次旧金山元首会晤，得到了两国各界和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普遍欢迎，充分说明推动中美关系止跌企稳是正确之举，符合两国和世界共同利益。

  中美关系不是一道是否搞好的选择题，而是一道如何搞好的必答题。在此次会晤中，习近平主席从三个方面回答了这个必答题。

  一是回答了新时期中国发展和中美关系定位的问题。习近平主席指出，中国的发展有自身的逻辑和规律，中国正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不走殖民掠夺的老路，不走国强必霸的歪路，也不搞意识形态输出。中国没有超越或者取代美国的规划，美国也不要有打压遏制中国的打算。习近平主席对中国发展道路和意图作出的详尽阐释，是对那些鼓吹中美新冷战言论的有力回击。尽管中美两国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发展道路不同，但大国竞争不是这个时代的底色，中国不寻求改变美国，美国也不应当寻求塑造或改变中国。

  二是擘画了中美关系发展的新愿景。习近平主席指出，这个地球容得下中美两国。中美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机遇。当前，国际体系和中美关系均处于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中美作为大国，肩负大责任，当有大格局，应有新愿景。为此，习近平主席提出两国应共同努力浇筑中美关系的五根支柱，包括共同树立正确认知、共同有效管控分歧、共同推进互利合作、共同承担大国责任、共同促进人文交流。这“五个共同”开辟了中美关系面向未来的新愿景。在这次会晤中，两国元首同意推动和加强在人工智能、禁毒合作、两军关系、人文往来等方面的对话和合作，规划了两国下一步工作的具体路线图。

  三是重申两国交往应遵循的原则和底线。习近平主席强调，中国始终致力于构建稳定、健康、可持续的中美关系。同时，中国有必须维护的利益、必须捍卫的原则、必须坚守的底线。近年来，美国不断在提构筑中美关系的所谓“护栏”，试图单方面定义于其有利的行为准则。对此，中国有必要从中美关系发展的战略全局和历史高度，敦促美方纠正错误认知和政策，切实尊重中国的核心利益和合理关切。习近平主席深入阐述了在台湾问题上的原则立场，还就经贸科技问题表明了中方立场，相信美国方面对此已有清楚认识。

中美应共同致力于构建新时代两国相处的正确之道

  从20世纪70年代两国关系实现正常化以来，中美关系的发展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至关重要的是汲取过去发展的经验和教训，为两国关系行稳致远提供切实保障。在巴厘岛会晤中，习近平主席指出，政治家要思考和明确本国的发展方向，也要思考和明确同他国、同世界的相处之道。为此，习近平主席提出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三条原则，这是中美关系50年风雨历程的真实写照，也是新时代大国相处的正确之道。其中，相互尊重是前提，和平共处是底线，合作共赢是目标。

  在两国元首把舵领航下，中美关系这艘巨轮穿越暗礁险滩，从巴厘岛抵达旧金山，殊为不易。但旧金山不是终点，而应该成为新的起点。旧金山之后也未必都是坦途，两国仍然需要爬坡过坎，稳定和改善两国关系仍然任重道远。双方应本着对历史、对世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确保中美关系沿着正确航向前行。明年是中美建交45周年，双方应该从旧金山出发，切实遵循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三原则，拉长正面清单，缩小负面清单，高扬合作的风帆，让中美关系这艘巨轮驶向更加美好光明的彼岸，造福两国，兼济天下。

  （作者：刘卿、张腾军，分别系习近平外交思想研究中心特约专家，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

     来源：《光明日报》（ 2023年11月18日 05版）